2020 年3 月12~13 日是加密货币市场永远无法抹灭的黑天鹅日,我们都知道,这次大跌是因为疫情而起,比特币没有发挥避险属性,连同美股一同重挫,毕竟连美股都连续熔断了,不具避险属性的比特币自然无法幸免于难。在黑天鹅期间讨论度最高的话题就是BitMEX 交易平台当天的异常表现,这次我们就来看看,BitMEX 在3 月13 日停机所引发的各种阴谋论揣测。
注:黑天鹅效应(Black swan theory)是指极不可能发生,实际上却又发生的事件。
从十亿美元合约遭清算说起
BitMEX 主要提供的是比特币的杠杆合约产品,投资者能够透过该产品将自己的本金视为保证金,并借入高于本金数倍的资金来猜测比特币的价格涨跌。
因此,当比特币的价格突然下跌20% 甚至30% 时,投资人所要承担的损失也会以倍数计算,导致其仓位陷入被清算的风险。在期货交易中,当价格移动方向与投资人猜测的多头或空头合约相反,保证金又不够赔偿亏损时,就会发生清算,从而导致整个仓位被强制平仓。
黑天鹅期间,比特币价格在短时间内急剧下跌,许多持有多单的用户因此爆仓(快速遭清算,常出现保证金不足偿还的情况),根据3 月12 日的数据显示,当比特币价格从7,900 美元暴跌至3,600 美元时(跌幅超过50%),仅BitMEX 一个平台就清算了价值10 亿美元的多头合约。
source:LongHash
那段期间,BitMEX 平台的用户除了因平台无法负荷大量交易而导致挂单失败外,甚至还有用户反应其仓位已经打到清算价了,仓位却没有被强制平仓,最后,BitMEX甚至在比特币破4,000 美元时,无预警停机,停止平台上的所有交易。
而BitMEX 的这一项举动,也引发了市场上的诸多揣测,有人说BitMEX 停机是为了救比特币,也有人说BitMEX 是为了自己的利益,让我们来一一审视这些论述从何而来。
用比特币当合约保证金加速了清算
当比特币跌破5,000 美元时,BitMEX 有大量的多单被清算,而清算可以简单理解为:
触发清算,意味着用户没有足够的保证金,能够为其多头合约的亏损背书。因此,BitMEX 强制征收这些多头合约,并以市价在市场上售出,保障市场能够持续运作。
那么,当短时间内有大量的多单被清算,就意味着市场会出现大量以市价售出的空单(卖空比特币),市场卖压增加,进一步压低价格,从而导致更多清算陷入死亡螺旋。
且这种情况在BitMEX平台上会更加严重,因为BitMEX提供的是「反向合约」也就是币本位合约,保证金是比特币不是稳定币或美元,这表示当比特币现货价格下跌时,除了合约价格会跟着下跌外,保证金价值也会跟着下跌,这将进一步加速用户被清算的速度。
拯救比特币的可能真相
为什么有人说,BitMEX 停机是救了比特币呢?
由于比特币快速下跌,BitMEX清算了大量的多单,而且市场上每个人都在做空,下图是比特币跌破4000 时BitMEX的资金费率,
-0.375% 表示做空的人每8 个小时要支付0.375% 给做多的人,这个数值是平常的30 倍之多。
在没有人愿意做多的情况下,一但大量清算的多单被以市价卖到市场上,将导致合约价格急剧下跌。加密货币交易员Lowstrife猜测,当时BitMEX多单的挂单簿只剩下1800多万美元。
比特币价格在2万亿美元刺激计划的推动下上涨至6700美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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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清算引擎内可能有2 亿甚至3 亿美元价值的多单还没被卖掉,一但这些多单被卖到市场上,将导致BitMEX 的比特币合约价格直接归零。
支持这个论点的人普遍认为,之所以会有多单已经穿仓,却还没有被清算的情况,是因为BitMEX没有办法清算这些多单,因为它会导致价格归零。因此BitMEX选择等待,等待市场回稳或有大户、做市商能够出现接收这些单,但情况却持续恶化,再加上比特币区块链在当时处于拥挤状态,入币与提币都需要等待很长的时间。
最终,BitMEX宣布停机维护,相当于变相的熔断机制,停止交易,BitMEX因清算引发的巨大卖压消失了,比特币市场价格因此迅速回升,当BitMEX重新启动时,需要被清算的人瞬间少了一大半,清算导致的卖压大幅减轻再加上多单的流动性提升(做多的人变多),使得BitMEX成功阻止了比特币归零的危机。
BitMEX 只是自私自利
接下来以BitMEX为自己图利的观点来解释停机事件。这个论点的支持者认为,BitMEX选择直接进行清算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保护比特币,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。
1) Insane theory of the day: there was no BitMEX hardware issue.
— SBF (@SBF_Alameda) March 13, 2020
(像是FTX 的创办人Sam 就怀疑BitMEX 的当机可能并非是硬体问题)
因为,发生这种情况时,合约交易所通常有两个选择,第一个是动用保险基金(Insurance Fund),另一个是强平对手方的单,不让对手方继续赚,维持市场平衡。
所谓的保险基金(Insurance Fund)是指,假如一份多单合约的清算价是5,000 美元,但由于市场快速下跌,合约市场价格很快跌至4,500 美元,导致该合约被以4,500 美元市价清算,这500 美元的价差就必须由交易所的保险金支付。
若大量被清算的比特币被以市价在市场上售出,势必会导致严重的滑价,造成BitMEX 无法弥补的亏损。因此,BitMEX 选择关闭网站,等待价格上涨。
BitMEX 重新上线后,由于市场反弹,现货价格(标记价格)与合约价格出现严重价差。
虽然BitMEX 的合约价格还保持在4,500-4,800 美元左右,但由于比特币的现货价格(标记价格)已经拉升至5,400 美元上方,再加上清算价是以标记价格为准,导致做空的人因此被清算。由于标记价格与合约价格之间的严重价差,导致系统多赚,这些钱就会被存进保险金。经过一系列的清算后,BitMEX 的保险金因此增加到了近2,000 颗比特币。
BitMEX 保险基金历史纪录,3月12 至13 日为增加(source:BitMEX)
支持这种说法的人认为,同为合约交易所的Derbit,在那段期间保险金大幅减少,甚至还要自掏腰包拿比特币出来维持市场运作。
反观BitMEX,当出现市场压力时BitMEX 只会选择保护自己,以自身利益为重,别家交易所保险金都减少了,BitMEX 却增加了2,000 颗比特币,保险金转变为由BitMEX 控制的投机交易工具,只在极端情况下根据需要利用投资人。
罗生门
上述两点是市场上讨论度最高的观点,而BitMEX 在事后也有做出自己的解释,其说法是,因为平台遭受到DDOS 攻击才会导致系统服务中断。不过仍然有许多用户不买单,认为这只是BitMEX 的借口,你认为哪一种说法更为可信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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